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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20/22页)
子已经坐在车里。    他神情亲和,一脸笑容“你好,千岁,可是喝青海啤酒?”对他的嗜好了如指掌。    司机递上啤酒花生。    车厢宽松舒适,面对面两排座位,像个小型客厅。    “千岁,我是一个有话直说的人,我想与你合作做生意,听涤衣街及木兰路的行家说:你为人可靠负责,胆大心细,正是我想罗致的人才。”    中年男子五官端正,修饰整齐,口气斯文,口口声声说做生意,千岁略为放心。    他看着中年人,待他说下去。    “很好,你不爱说话,实不相瞒,我最怕多话的人。”    千岁点点头。    “千岁,你每晚走岭岗,据我手下说,你只载人,全不载货。”    千岁明白了,他轻轻说:“我王家只会规规矩矩做人。”    中年人笑“我也姓王,你叫我王叔好了。”    千岁发觉大房车在市郊缓缓兜圈子。    “千岁,每晚你替我带一箱货物上车,你如常驾驶,到了站头,自然有人接应,半年之后,你会有能力自置楼宇,做一门生意,发展才能。”    千岁仍然不出声。    “你心里在想,这是什么生意?我可以告诉你,世上无所谓合法或非法生意,生意就是生意,我与人互相利用,彼此都有益处,你已经廿多岁,也该想想前程问题,你不能一辈子做夜更司机,这条路你也走腻了。”    千岁诧异,他从未试过与说服力如此强烈的对话,一直以为江湖客是粗人,他错了。    王叔亲切地说:“你走的路通向死胡同,快快另找出路,三年后岭岗地下铁路通车,你们通统要转行,届时你已老大,怕不容易找到新职。”    千岁看到他,这王叔连他几岁都一清二楚,每句话都说到他心坎里去。    “你还有寡母需要照顾,手边宽松,替她雇个帮佣,苦了一辈子,也该松口气。”    千岁忽然泪盈于睫。    “每天晚上,我会派伙计上车放妥货物,到了岭岗,又会有人取回货物,你毋需知道货物在什么地方,你如常开车即可。”    交接如此简单便捷,可见这个集团经验老到,办事精密,已有一套规矩,他们经营肯定有一段日子了。    看样子,这王叔不过是一个中层人物。    那合作建议是如此吸引。    “拥有积蓄,人就自由。”    千岁发觉他在郑重考虑,不由得汗流浃背。    “每走一次车,我会把这笔数目存到你名下,户口在美国西雅图国家银行。”    王叔给他看银码及户口号码,呵,数目宠大。    这时,王叔忽然这样说:“做得好,在集团会有升职机会。”    千岁忍不住骇笑,王叔说得好,这也是生意,分明是间大机构,自然有晋升机会。    “千岁,不要放弃机会。”    千岁终于开口“暴利生意,不适合我。”    “你有一天考虑的时间,如决定加入我们,可在车头放一个暂停载客牌子。”    车子停下,司机开门给他,放他下车。    整个过程像电影里一段剧情。    回到家里,千岁扬声叫母亲,没人回应,他心头一紧,慌张起来,一路叫著进母亲寝室。    只见母亲躺在床上,脸色青白,揪著胸口。    她已不能说话。    千岁立即叫救护车。    临急找三叔,住宅与手提电话都无人接听,大伯已经回乡,金源自顾不暇,千岁从未试过如此苍凉。    鲍立医院大房间里躺著数十位病人,半数以上痛苦呻吟,像人间炼狱。    千岁忽然镇定下来,同医生说:“我要转私立医院。”    当值医生说:“病人轻微中风,需做心脏手术。”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    他跑回车站,把“暂停载客”牌子竖起。    他另外写了一行小字:“家母入院,需要急用。”    一杯咖啡时间回来,字条已经不见。    千岁上车,发觉车底煞车掣上有一只信封,里边放著一叠黄色现钞。    千岁伏在驾驶盘上,深深悲怆,世上原来没有歧途,只有唯一的路。    他知道母亲手上还有一点点钱,那是寡母用来防身,断然不会轻易取出乱用,他为人子,应负起人子责任。    千岁刚好来得及到医院办理手续,他与专科医生商量过后马上决定做手术,一次过付清费用。    以后,即使要他用一条右臂来换,在所不计。    母亲苏醒,仍然无力言语。    千岁握著她双手,肯定告诉母亲:“有我在,你好好休养。”    那天晚上,他照旧驾车过岭岗,出发之后,他知道货物已在车上,什么货色?千岁苦笑,总不会是一箱水果,或是两瓶洋酒。    千岁明知故问。    现在,他已置身非法行业。    千岁茫然。    检查站的执法人员大多数认识这批职业司机,知道王千岁是模范市民,特别方便,他顺利过关。    到站下车他掩上门去喝茶,回来,发觉车厢尾一只小型灭火筒转移了方向。    他心中有数,一声不响,接客上车。    煞掣上又有一只信封。    三天之后,母亲已会说话,对于中风一事,毫无记忆,才不过中年的她,忽然呈现老态、词不达意,记错名字、时间、地点    而医生却觉庆幸:“救治及时。”    但是千岁知道,母亲再也不会做到从前那般,也许,对她来说,日子只有容易过。    三叔接到消息赶到医院,万煎穿心,充满悔意地说:“我不过去了苔里岛三天…”    三婶紧紧跟在他身后,不停地笑,不愿离开他半步,现在,他是她的人了,她需看牢他。    三叔见千岁妈已经清醒,泪盈于睫。    千岁走近说:“mama,三叔来了。”    千岁妈转过头来“三叔她轻轻叫他。”    三叔握住她的手,有所决定,对千岁说:“你同迎好去喝杯咖啡。”    三婶说:“我不口渴。”    “去。”    三婶仍在笑,不过笑得略僵,千岁陪她出去。    三叔低声同千岁妈说:“他放出来了。”    千岁妈怔怔听著。    “真没想到二十年牢狱,晃眼而过,他自纽约回来,有人看到他在本市出现。”    千岁妈不说话。    “他跟朱飞那伙,不知又有什么主意,我十分担心,我猜想他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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